水，源源源源不絕

陽光透過五彩玻璃在教堂內映出繽紛絢爛的光影，慈祥和藹的聖母像因此變得更加聖潔莊嚴，偌大的十字架就在聖母後邊，受難的耶穌總是會讓前來的信徒發出不由自主的喟嘆。

不過，這次前來的人並不是信徒。

踏著烏黑的長靴，白宿很輕很慢地走到神的面前。那裡還有另一個人，雙手合十，狀似虔誠。

「不是說不信神？」
「撒旦也在呢。」那人並未回頭，音色極似吟唱聖歌，卻是更悠遠的靡靡之音……


白宿點點頭，嘴角揚起，像是同意對方的話，但更多的成分是不予置評。

「那麼，走吧。」

「被警察逼到跑路的人語氣還那麼盛？」

無視他的話，白宿又問。「你說那裡叫什麼名字？」

「摘星閣。」



摘星閣，白宿在心裡唸了一次。

這就是之後自己的去處了，溺愚介紹的地方應該不會太糟糕才是，他只希望裡頭沒有警察，這些天來他已經受夠了條子。

因為沒有車，所以白宿跟溺愚是走路去的。一路無話，直到中途有個帶著小孩的媽媽看到白宿以後抱著小孩縮了縮，白宿才想起自己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並不是幫派。

「……能不能別嚇到小孩子？。」

「呵呵。」

當他們真正抵達摘星閣時，白宿的穿著已經跟本來完全不一樣了。銀邊眼鏡換成有些呆氣的粗黑框，淺金色的頭髮染回墨黑，西裝成了T恤跟牛仔褲，靴子也不例外，溺愚挑了一雙深紅色的運動鞋給白宿。

「我覺得白色的比較適合我。」一直默不吭聲的白宿終於說話了。

「聽我的。不是說好讓你變得溫柔敦厚嗎？」也只有這個機會能讓你挫了。

「……呵呵。」

白宿站在大廳，站在溺愚旁對著陌生的面孔笑了笑，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青澀、感覺。

「你們好，我是白宿，請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