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pe in the Darkness

這篇文獻給弈汶。


下午聽媽媽說弈汶回來了，回來梅英媽媽家過年，還說她想見我。我感覺有一粒閃爍從我細碎如流沙的回憶中浮了出來。

晚上立刻去梅英媽媽家拜訪。一進門，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在角落站著，笑得靦腆，一直到我坐下，都能感覺到她的視線。我的日文系式害羞(?)似乎阻擋不了她的熱切，眼神一交會她就露出了笑容，我能看到她不太整齊的門牙、笑得燦爛時才有的酒窩、還有遇故知的親切感。我覺得自己發自內心的笑相較下還是僵硬了點，一定剛從冷得要死的外面進來的緣故。

兩位大嬸隨即開聊了。隔在我和她中間，使我既不能寒暄幾句，又不好意思一直熱情對視，所以視線漫無目的地掃過整個客廳一次，同時我想像了一些事，心裡不禁一陣酸，不對，在她面前心酸什麼的，她也沒有乞求同情啊。我想跨過兩個大人走到她旁邊坐下，想跟她說些什麼，但同時又想起我各種說話冷場的記憶，說服自己乖乖等大人聊完自然地離開就好。最後心中的天使拿了一個「妳不去說話光說我一直記得她我想見她然後在這乾坐下次見面就不知道幾年後了」的槌子給我一記重擊，我只好在心中re了無數次搭話的情境之後起身。走到身邊的動作似乎讓她有點意外，「我們來另開個聊天室吧！」總之這個時候先來個燦笑就對了。

先從簡單的現在住哪裡讀什麼學校開始，擴展到她最近生活的話題。原來結束這裡的寄養生活之後她就被送到高雄，在那裡讀國中也在那裡會考，然後考上了三民家商，突然發現奇蹟似地我們在同一個生活圈裡待了三年，不知不覺間離彼此這麼近。她認真地回應我的話題，也敞開心房分享很多故事。雖然背景天差地別，但從她話中感受到的勇敢和認命讓我鄙視了自己的內心戲和同情。

我們從不同的地方開始，在同樣的地方努力，同樣擁有夢想，也會有各自的精彩人生。是這個容貌已讓我覺得陌生，但是聊天時地貼近感讓人安心的大女孩教給我的。